18.拾捌(2/2)

转眼看着身边这个男生，她也笑了。这人到底是有多大的魅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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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头条的新鲜劲一过去，学校里议论他们的声音似乎都听不到了，柳柔也渐渐地安心下来。但她仍旧苦恼，这件事情，该如何跟家人交代才好呢？

没想到，平日都不太特别过问女儿校园生活的柳爸爸，周六时便饭桌上突然来了一句，“六六，最近你在学校里过得怎样？一切都还好吗？”

“哦…”还没做好准备交代啊，柳柔慌得连筷子都拿不稳了，刚夹起的菜竟失礼地掉回碟子里，“嗯，挺好的…”

柳爸爸放下了筷子，轻轻摸了摸柳柔的头，“嗯，挺好就好。但毕竟你现在年纪还小，对事物的判断力不够，有些话爸爸想跟你说一下。成长呢，总会经历形形色色的考验，有的是大考，会直接影响到你的一生，而有的只是个随堂小测，就算缺个席得了零分也没关系，因为还会有下一次的机会。为了不至于在日后捧着一片过眼云烟，落得一场竹篮打水的田地，爸爸希望，你一定要继续好好走你该走的路。”

“……”尽管爸爸的语气足够温和了，但在柳柔听来，那就是一种极其严苛的责备。

看着孙女那一脸的委屈，柳爷爷倒是生气了，“谁说年纪小判断力就不够的？我十六岁的时候都自己决定要上战场了！当年家乡里多少人说我竹篮打水啊，那不是空不空的问题，是有没有命的问题啊！但是，你敢说我当时的决定有错吗？”

“爸，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六六这么乖这么懂事，她能做什么竹篮打水的事情？你要她在学校里好好学习，她哪次考试掉出过全班前三名了？你要她上这个班那个班的，她哪样没尽全力去学了？你这个做父亲的不觉得惭愧，反倒还不满意了？我告诉你，你先检讨一下自己！就算六六真的拿竹篮去打水了，作为父亲，你也得把那竹篮给封好了，让她把水打满！”

柳爷爷就是典型的重男轻女——重重地敲打着儿子，轻轻地抚育着女儿。柳爷爷就这么一个儿子，不狠下心来教育，怎么对得起他自己那戎马的一生，怎么对得起看在他的面子上给予他儿子支持的人。但女儿就不同了，那是他的锦上添花，所以，柳柔唯一的姑姑便是照这个样子被宠大的。

但相对于女儿来说，柳爷爷更疼这个孙女，巴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摘下来放在她的身边，只照亮她一个人，所以，柳爸爸实在无奈，“爸，我没说六六不乖不懂事啊，我这不是希望她继续乖乖的吗？竹篮的事，您这样说就太宠…”

“好了好了！吃个饭还要吵两句，你们可真是一对好父子啊！”柳奶奶一边怒斥那对好父子，一边夹菜到柳柔碗里，温柔地哄着，“六六，来，咱们多吃点，别管他们！看你最近瘦得啊，奶奶都吃不下了！平时在学校都够辛苦的了，周末也还要学那么多东西，就你爸会折腾你！要是让你妈知道了，还不得心疼坏了呢！想吃什么尽管说，累了咱就休息，身体才是最重要的，知道吗？”

“……”一提到柳妈妈，柳爸爸便不再言语，两位老人家也嘘唏不已，尽管无声。

是的，之所以柳柔的爷爷奶奶当起了慈母的角色，之所以柳妈妈常年身居国外，是因为她跟柳爸爸早已离婚了。

所以柳柔跟别家的千金大小姐不同，小小年纪的她便学会了照顾自己，也懂得了体谅他人——瞧着爸爸的脸色不好，她深知奶奶那句话杀伤力有多大，而且，她也很清楚，爸爸如此要求她，不过是希望妈妈不要再对他失望了而已。

“爷爷奶奶，你们别担心我了，也别说爸爸了，他都是为我好嘛！爸，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柳柔撒着娇挽着爸爸的手臂，还靠着爸爸肩膀一个劲傻笑，“…我希望你能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