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不怀好意（三）(1/2)

通过树荫小道，这是一条去往逸夫楼会议室的捷径，那里便是顾晨曦口中演讲比赛的地方。一路上一张张青春气息扑鼻的笑脸与刘忱迎面过往，甚至还有一些周边住户的老人也在校园里散步。爬上台阶，穿过走廊进入会议室大厅，这里能容纳五百人。门口处流动着进出的学生，这场演讲比赛显然没有那么的正轨，人员可以出入自由。会议室漆黑一片，舞台中央打着亮光，横幅上写着“2015年新洲大学文学院演讲比赛”。紧挨着舞台坐着一排应该是评委的一类人吧，他们当中有老师或者有校领导，亦或者也有学生代表吧。

刘忱在路上耽搁了很长时间，比赛已经开始了，他在黑暗中找一个中间的空位置坐下，探着脑袋搜寻顾晨曦的身影。他担心自己有可能错过顾晨曦的演讲，直到看到舞台一侧那个熟悉的在焦急踱步等待的身影，他才安心。

报幕员说：“下一个是文学院中文系大四学生顾晨曦。她演讲的题目是《迟暮》。”刘忱这才从昏昏欲睡中清醒，他打起了精神。

她缓缓的走上舞台，好像在人群搜索着什么，她的演讲依然栩栩如生，抑扬顿挫。《迟暮》刘忱依稀好像记得是张爱玲的散文，只是刘忱根本没有听进去，她的耳边反复回荡着顾晨曦母亲当晚辱骂的话语。看的出来，她笑容有些勉强，她有些失望，她在人群中没有找到她心中的期盼，她期盼的那个人没出现。

刘忱在顾晨曦完成演讲后转身离去，他不知道顾晨曦依旧在人群中搜寻，他的身影高大健硕，辨识度很高。他怏怏而去，心不在蔫，脑袋里反复回想着和晨曦的过往，他的心里已经和顾晨曦做了告别。晚上六点收车，他去了赵大爷的餐馆帮忙。他一边干活儿，一边和赵大爷闲聊。

“您这生意怎么样？”

“还行，现在还早，晚一点客人会更多。”

“您忙的过来么？不行就再招个服务员呗。”

“就我这小饭馆，算上我都有俩了，花那份钱干啥。”

“行吧。以后呀我有空了就过来帮帮您。”

“大爷谢谢你啊，大爷也听说了一些你家里的状况。你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呀。”

“别提了。大爷，水煮肉哪桌的？”刘忱的身影穿梭在厨房和客人之间。

另一边，远大集团新洲公司的办公区就在市中心的商务大厦，二十一层的高楼，这里是新洲市办公区最贵的地段，远大买下了一整层，整个十一层都是远大的，视野和光线也是最好的。总经理办公室里，辛悦告知了父亲辛成功，刘忱的情况。

“既然这样，先不要声张。爸这十年打下的江山不易呀，他胡长华早就觊觎咱们新洲这块市场了。据咱们的眼线回报，他很快会有动作的。爸希望你可以稳住刘忱，如果能拿下他就最好不过。唉，难为你了孩子，爸爸相信你。”辛成功拍着辛悦的肩膀意味深长。

“我心里有数。”父亲的这番话在辛悦的意料之中。

辛悦作为父亲辛成功的总经理秘书竭尽全力帮父亲分担着日常繁琐的事务，殚精竭虑。可现在重心恐怕都要放在刘忱身上了。

次日中午，根据上次和辛悦见面留下名片上的地址，陈烁难得调休，他开车找到了远大集团新洲公司商务大厦，整个大厦气势恢宏，光鲜亮丽。陈烁把车开到地下停车场，他听说过写字楼有“甲级写字楼”和“5a级写字楼”，不知道商务大厦属于哪种。下车他搭电梯上到十一层。出电梯口，赫然几个金黄色的大字映入眼帘：远大集团有限责任公司新洲分公司。

他四处搜寻，被前台小姐拦下，“先生，你找谁？”。

“我找辛悦，哦，远大集团总经理秘书，辛秘书。”陈烁看见前台疑惑的眼神，便照着名片读。

“找辛秘书，您有预约么？”前台小姐机械的查看着自己身前的电脑，“辛秘书最近的日程排满了。”

“这样，我是市支队陈烁，上次案件当中还有些细节我们想向辛秘书亲自证实一下。麻烦你通报一声。”

“我说了辛秘书的日程……”前台小姐不厌其烦的解释，她抬起头，看清了陈烁英俊的脸庞，从面无表情变成了喜笑颜开。

“你稍等。你叫什么？你是干什么的？”

“陈烁，我是市警队的一名刑警。”

“哦。”前台拿起电话拨通了说着什么，不大会儿，张阳过来了，“您请跟着张助理走，他会带您过去。”

张阳一副官方打扮，着一身黑色西装，黑色皮鞋。带着陈烁经过远大办公区，陈烁东张西望。

人们忙碌着，各司其职，井然有序。这里室内通风条件不太好，空气质量一般。除靠窗的位置外，其余地方光照条件较差，灯光是主要光照来源。空间比较拥挤，没有专门的绿化空间，植物摆放见逢插针。电脑多，显示器的辐射比较严重。人、桌、电脑几乎是这个空间的全部。

穿过走廊，来到总经理秘书办公室。“这边请。”把陈烁送进去，张阳离开。办公室整齐、干练，装修基调以白色为主，配上灰色的办公用具，没有过多的彩色布置。办公桌、资料柜、电脑、绿植以及会客的沙发、饮水机和茶几就是辛悦办公室的全部。辛悦坐在沙发上给陈烁倒了杯水。

“陈警官，上次的案件还有什么遗漏么？”不像对待刘忱，在陈烁面前，辛悦端庄得体。也不知道哪个才是辛悦的真实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