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砍柴、腊月(2/2)

芋哥儿接着道：“等明年，咱们家前些日子接回来养的猪崽也有分量了，就不用再买了，自己不杀的话倒是可以往外卖了 。”

“嘿嘿，明年咱家就杀自己养的猪！”杨大川笑道。

“你吃的完吗，咱家养了2头呢。”芋哥儿白了他一眼，平常人家养猪多是为了换钱，买斤肉都要考虑许久，家里这个倒好，整天惦记家里那两头猪杀了好吃肉。

两口子正说着话呢，外头就有人喊：“芋哥儿在吗？”芋哥儿赶紧答应一声，两口子迎出去。原来是村里今天过来帮忙的到了，这喊话的是许林家的，许林是许村长的二堂侄，娶的也是大湾村的姚小哥儿，姚小哥儿没出门前就跟芋哥儿很说得上话，知道芋哥儿也嫁到平山村后，经常过来找芋哥儿说话，一起做活。

杨大川跟许林也谈得来，这次杀年猪也邀请他家了，杨大川还找了其他几户人家的年轻人，既是让人帮忙，也是交好表示亲近。杨大川这一年又是成亲又是挣钱的，日子过得是越发的好了，是个有本事的，还愿意带契大家。他杀年猪请到的人家都没有不愿意来的。

芋哥儿忙把他们让到堂屋坐，又给倒了碗姜糖水。

大家也不是第一次来了，还有几个收油茶籽时就在这儿帮忙，姚小哥儿一边看一边说：“你们家啥时候盖房子，现在住的这房子可有些年头了。”

芋哥儿就笑：“出了年，当家的说等大家春耕忙完了，到时还需要你们搭把手。”

姚小哥儿也是随口提一下，“对了，今天这个杀猪菜咋整，有个章程了吗，帮忙的人够不够，要不要再帮你找几个人来，是不是让大家把孩子带来，孩子多了热闹，给你家冲冲喜气。”他是知道芋哥儿身体的难处的，也希望他能早点要上孩子。

杨大川跟其他当家男人在外安排事儿，进门听到这话，忙说“对对对，让大家把孩子都带来，孩子多了热闹。”

一家人起了个大早，帮忙的也都到了。村里来帮忙的汉子抬出一口大锅，熟练搭好土灶，生火，烧开水。将绑的严严实实的大猪抬到案板上，几个汉子分别按住大猪的四肢身体，鼓足力气压在大猪身上。

接下来，张屠户上场，一声尖锐的嚎叫声后，猪没了声息和动静。接下来，就是褪毛切块了。张屠户熟练的将大猪去内脏，分割猪肉。杀好猪，今天来帮忙的汉子们就得上手了，处理猪肉的各个部分，尤其是猪杂，这是要有经验的男人才弄得好吃。

张屠户在年关可是个大忙人，今天还要赶好几个场，隔壁村的也请了他过去杀猪，杀完杨大川家的猪，拿上杨大川给的酬谢，连饭都没吃上，就赶往下一家。

杀完猪，天也全亮了，一时间，屋里屋外到处都是人，小孩子追逐着蹿来跑去，大人的呵斥声，妇人哥儿们的交谈声，锅铲的碰撞声，一堆帮厨的汉子围着土灶谈天吹牛的声音，热闹红火。

杨大川今年杀的这个大肥猪，一点儿没卖，留够了自家用的，全都端上桌，加上买来的整鸡、整鱼，整得大碗、实在，又加上是沈阿嬷亲自调的味，来吃饭的人无不竖起大拇指称赞。杨大川又拿出从县里买的几坛好酒，个个喝上两碗，肉管饱，酒管够，说笑的，猜拳行令的，真是个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