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劫后余生更悲戚(2/2)

只见当鹤发道人死后，缚身咒失效之际，惟张毓和他站起身来，有所变化，余下三人皆无变化。

风福佑身死，本就不能有变化，可余下的生者，莫婆婆和追风月二人却还是如之前般，一个仍保持着手握匕首的姿势，一个两眼无神地怔怔望空。

“婆婆，这老道，死了！”张毓走到莫婆婆身旁，轻声道。

“死……死了？”莫婆婆脸上并无欢喜，闻言，像全身失了力气一般，坐到了地上，不住地喃喃道：“他终于死了吗？……他终于死了吗？”

许小山和张毓对望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悲痛，却亦都知道，此时比他俩更悲痛的，是莫婆婆和追风月两人。

张毓仍在莫婆婆旁照顾，而许小山走到追风月的身旁，安慰道：“风月，望保重身体！”

追风月闻言，漠然地望了许小山一眼，冷笑了一下，便又看向了怀中的风福佑，喃喃道：“保重身体？为甚？为谁？”

这追风月的漠然一瞥却令许小山陡然想起，适才听到莫北公修习通天全卷之问时，内心的纠结与权衡。

这令他此时面对着追风月与风福佑，竟升起一股愧疚与害怕，再不敢多言。

“婆婆！婆婆！你莫要太过悲伤！”张毓嘶哑的声音这时响起，许小山仿若得到转机一般连忙看去，却见到莫婆婆已倒在张毓怀中，气若游丝，已是油尽灯枯之兆。

“我这辈子，”莫婆婆说出了最后一句话，“至少做对了一件事情啊！”

莫婆婆闭上了双眼，张毓抱住其痛哭不已。

“死者已矣，存者珍重罢！”莫北公这时走到众人身前，见到这一幕，亦心有不忍，不禁温声劝道。

许小山看向莫北公，发现他肩膀上被剑气洞穿之处，此刻仍汩汩冒着鲜血，道：“莫……莫真人，你先处理肩上的伤口吧。”

莫北公闻言，哈哈一笑，道：“小小剑气之伤，何足介怀？倒是你们三人，可在任何时候都不要叫我什么狗屁真人！应当叫我……你们可还记得我方才说过什么？”

话音落下，莫北公见许小山和张毓两人毫无反应，才意识到失言，沉声道：“你们刚失亲友，我也不便多言。方才我说收你们为徒，自不会作假，何时你们对我行拜师之礼，入了我兽神宗门下，我便何时教予你们我兽神宗无上妙法，至于现在……我见惯了生死之事，只能劝你们一句，身处这杀伐乱世，你们迟早得适应这种生离死别。”

莫北公见三人仍置若罔闻，心中有些羞怒，脸上讪讪，摇了摇头，道：“罢了，我先出去打点野味，你们若无去处，便聚集点野草，在这打个草席，先行住下。这里有聚灵法阵，灵气充盈，对修习大有裨益；若想……为这两人寻一处永眠之所，这里向西走上两三里，有山涧清泉，也算一处好地方。”

莫北公说完，便往大门走去，待快要离开之时，忽听追风月声音从其背后传来：

“你躲在道像之中，为何不早点出来？”

(本章完)